《亘古须臾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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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年妖界虽蠢蠢欲动,四处生事,但都是小打小闹,未有大动作。修真界也没能查到什么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
一切一如既往,转眼又到了仙道大会举行的日子。
各派齐聚太以,寒暄自是少不了的。
上次比试后檀樾留在太以修行了一年多便回到扶杳,而素和臾染和戎耀一直留在太以修行。
这次千止和扶杳前后脚到达太以,正好太以为两派准备的小院在隔壁,两派便一同前往住处。
长辈在前面寒暄,小辈在后方闲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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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哟,掠影长个了。”苏须蓦伸手揽过檀掠影,挑眉瞥了一眼檀樾,“再过几年得比檀樾高了吧?”
“呵。”檀樾轻笑一声,一边说话一边把苏须蓦搭在檀掠影肩上的手拿开,“掠影可不像你只长个不长心眼,手拿开,那么大个别把掠影压着了。”
“我怎么就压着了?掠影又不是泥娃娃。”苏须蓦又把手搭回掠影肩上。
“你两别总拌嘴,幼不幼稚?”苏几兮实在看不下去,开了口,“三哥你别压掠影,他还长个呢!”
“嗬!”苏须蓦装作委屈地看向檀掠影。
檀掠影面无表情道:“我还得长高。”
“这孩子连志学之年都没到就如此老成?”苏须蓦放下手,摇摇头叹气道,“唉,当年那个屁颠屁颠跟着我们跑的小男孩真是可爱极了,怀念啊。”
“那得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吧?三年前的掠影可就能赢过孙其雱。”檀樾语气中带着点骄傲,“不知这次又会赢谁。”
“三哥。”说到比试苏几兮多了一丝严肃,“这次你可得好好比,别辜负这两年的努力。”
“放心。”苏须蓦拍拍胸脯道,“我肯定拼尽全力,不过还是得求老天给点运气,可别第一轮就遇上臾染。”
说到这里,苏须蓦忽然想到什么,扭头对檀樾道:“对了,太以修行那一年怎么样?前三甲留下来总有些不一样吧?”
“挺好的,后山那处灵气极盛之地着实不错。”檀樾看了下前方在和苏朽之聊天的苏羽琰道,“你大哥当年可是一甲,也曾留在太以修行,你能没问过?”
“总有些不一样吧?”苏须蓦笑笑道,“你们住哪儿啊?还住原来的院子吗?”
“对啊。”檀樾心想这不是理所当然嘛,“再收拾房间多麻烦,原来的院子又宽敞,而且毕竟我们是外派人。”
“哦。”苏须蓦点点头又道,“你和戎耀臾染相处得怎样?嗯……他们修行……你感觉这次三甲会是谁?”
“怎么?一来就打探实力,你这是转了性,想挣三甲?”檀樾来了兴趣,“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待啊!这当中是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“我是怕你拿不到一甲!”苏须蓦拍了拍檀樾的肩膀道,“这次檀伯父在场,你可得好好发挥。而且孙其雱他哥孙其凉也参加,据说孙其凉是个十足的狠角色,况且人家还比我们多修炼好几年。”
由于仙道大会十年才举行一次,因此没对参加比试者的年龄做太大限制。但通常都只参加一次,因此有不少人会选择多修炼几年,等二十多岁再参加,胜算会更大。
“听说孙其雱因为上次比试受伤很不高兴。”苏几兮开了口,担心中带着不满,“虽说大家都清楚孙其雱是自作自受,但你们还是得当心。”
“我不介意和他哥再打一场。”檀掠影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和讥讽,“只希望对方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人打败后别气急败坏……”
“掠影!”檀樾严肃地打断檀掠影,又向苏几兮说道,“别担心,玄教是名门正派,没那么小气,孙其雱的大姐和二哥都善恶分明,大概他是家里最小的,被宠坏了。”
檀掠影闭上嘴往旁边看去,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。
刚好此时到了这几日要住的小院,两派各自先回小院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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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须蓦匆匆放了行李便偷溜出去,轻车熟路地跑到当年修习时住的小院。
踏进小院,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,脚步瞬时轻快了许多,接着一阵舒缓的琴音传入耳中。
定是素和臾染在抚琴,苏须蓦心中窃喜,还好没扑空,对方见到他一定也会很欣喜。
素和臾染习惯在能看见桐花的那扇窗边抚琴,苏须蓦便绕到屋后,飞身翻坐到墙头上。
果然,透过簇簇花团,看到一袭青衣的素和臾染。他看起来还是那样出尘不染,倒是长了点肉,不似往日那样清瘦,好看更甚从前。
今日天气很凉爽,清风阵阵。苏须蓦坐在墙头,隔着摇曳的桐花盯着素和臾染安静地听完了一曲。他没有刻意隐藏气息,对方肯定知道他在这里,一抬头便能看见笑容灿烂的他。
然而一曲作罢,素和臾染头也没抬地起身往屋内走去。
苏须蓦瞪大双眼,慌忙跳下墙头,大步跑到窗边,想也没想抬脚就要翻窗而入,结果翻到一半看到屋内端着茶杯看着他的素和臾染。四目相对,和想象中的美好重逢气氛截然相反,此刻尴尬极了。
苏须蓦拍拍窗子,干笑两声,指着身后的桐花道:“花儿开得真好。”
素和臾染端着茶杯没说话,看不出情绪。
苏须蓦赶忙翻进屋内,理了理衣服后微笑道:“好久不见。”
素和臾染愣了一下,转身将茶杯放到桌上,平静地开口道:“你翻窗作甚?”
苏须蓦差点脱口而出“还不是因为你不理我”,可又想到自己坐在墙头没出声,说不定素和臾染一心抚琴,是真没注意到他,于是道:“听见你在抚琴,知道你喜欢在窗边抚琴,本想给你个惊喜,没想到……”
没等素和臾染开口,苏须蓦继续道:“听檀樾说你一直留在太以,太以那处灵气极盛之地很适合修炼,你……身体还好吧?”
“嗯。”素和臾染微微颔首。
继而一阵沉默。
来时苏须蓦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和素和臾染说,可此时脑袋一片空白,或许是对方冷淡的态度实在是意料之外。过了一会儿,苏须蓦想起一事,开口道:“对了,你兄长成亲时我去了若水,可你却突然离开,那时发生了什么?”
素和臾染眉头微蹙一瞬,但只有一瞬,若不是苏须蓦盯着素和臾染看,根本发现不了。
“没什么,一点私事,已经解决了。”
素和臾染明显不想谈此事,苏须蓦只得就此打住。
又是一阵沉默。
随后打破沉默的是窗外吹来的风,一阵风将窗户吹得“哐当”作响。
素和臾染走到窗边,一边收琴一边道:“起风了,天色这样暗,怕是要落雨,你早些回去吧。”
听到逐客令,苏须蓦忽然有些不悦,怄气道:“好,那我先走了。”说罢,打开房门离去。
素和臾染没说什么,继续慢慢收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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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小院的苏须蓦郁郁不乐,大步疾走。
来时也走得很快,可心境差太多,来时感觉到处鸟语花香,丝毫没有长途跋涉的疲惫,此刻看什么都不顺眼,只想赶快回去躺在床上好好休息。
然而走着走着,天空下起了雨,乌云密布,这雨肯定会下大。连老天都和自己作对,苏须蓦气不打一处来。
苏须蓦正打算加速往回跑,忽然一阵大风吹来,路边的海棠花漫天飞舞。花瓣中的苏须蓦停下脚步,望了眼海棠树,猛地转身往小院方向跑去。
狂风大作,雷雨来得很快,不一会儿便哗啦啦下起来。好在苏须蓦跑得快,在浑身湿透之前跑回了小院。这次他跑得急,直接推门而入。
素和臾染正在整理书本,被突然闯入的苏须蓦吓了一跳:“你……你怎么又回来了?”
苏须蓦的身上不停滴水,他边甩头上的水边道:“下雨了。”
素和臾染放下手中的书问道:“需要伞吗?”
这时一个惊雷在窗外炸开,轰隆隆地响。
苏须蓦难以置信地眨眨眼,委屈道:“这么大的雨,那么远的路,打伞回去也会淋湿,何况我现在已经淋得很惨了。”
素和臾染看着湿漉漉的苏须蓦,轻叹一声,取了条长巾递给对方。
苏须蓦接过长巾往头上一搭,虽然他先前因为素和臾染莫名的冷淡有些烦闷,但现下气氛缓和,他的脸皮立刻厚起来,边揉头发边说道:“臾染,我怎么觉得你对我有些疏远?你看老天都看不下去,又让我回来。”
当年修习结束听到苏须蓦拿和他之间的关系跟宫赐打赌,虽然知道特地把此事传到他耳中的人肯定会添盐着醋,但这件事是事实,着实让他生气。
本想着两人只是同窗关系,若真是虚情假意,往后各走各的路互不招惹便是,没什么损失。可现下对方却问自己为何疏远,不过把话说明白也是好的,他便开口道:“你和宫赐打赌之事是事实吧?”
苏须蓦听到此事心头一紧,想着完了完了,呆呆地点点头。
“你既已赢了赌约,还来招惹我做什么?”素和臾染并未意识到自己说此话时带着怨怒之气,他可是极少发怒的。
“不是这样的,我……这事是我的错,我道歉。那赌是……唉,当初年少轻狂,碍于面子逞一时之快。我早忘了那事儿,没想到宫赐一直记着,刚好剑穗……不,剑穗不是为了打赌买的,这是个误会,我没想到……”苏须蓦慌忙地摆手,把能想到的事一股脑往外说,急切想要解释清楚此事,然而窗边忽然传来一阵猫叫,吸引走了素和臾染的注意。
只见一只湿漉漉的小橘猫轻车熟路地从窗外跳进来,带着水珠一路小跑,冲着素和臾染喵喵直叫。
“这样大的雨怎么也不躲躲?”素和臾染立刻拿了手帕蹲下给小橘猫擦拭,言行中尽是温柔,“可是被雷声给吓着了?”
小橘猫一个劲儿地叫,不停地往素和臾染身上蹭。
一旁自己擦水的苏须蓦看见眼前的一幕委屈不打一处来,猫都比他重要,但碍于正在解释打赌之事,他必须要温和一些,扯出一个笑容道:“这你是养的猫?还是只金被银床,它叫什么名字啊?”
“没有名字。”素和臾染摸着小橘猫没抬头。
“没名字?那你如何唤它?”苏须蓦惊讶地蹲下身打量小橘猫,他伸手想摸摸这个可爱的小东西。可小东西一点也不可爱,冲着苏须蓦龇牙咧嘴,根本不让摸。
“它龇我!”苏须蓦快速收回手,委屈巴巴看向素和臾染。
素和臾染揽过小猫安抚:“猫的防备心强,它没见过你,害怕很正常。”
“凶巴巴的,跟个爆竹似的。”苏须蓦语气中带着嫌弃,盯着小橘猫看了一会儿后眉毛一挑有了主意,“要不就叫它爆竹吧,一点就炸,这名字太适合它了!”
素和臾染没吭声,苏须蓦就当对方同意了,冲着小橘猫叫了好几声“爆竹”。但小橘猫仿佛并不满意这个名字,对着苏须蓦一阵低吼。
“你养爆竹多久啦?”苏须蓦乐此不疲地逗弄小橘猫,“它一开始对你也是这么凶吗?”
“一年了。”素和臾染回想起捡到小橘猫时也是一个雨天,“那时它还小,不会凶人。”
“一岁多了?”苏须蓦有些诧异,“爆竹你说你是不是挑食?怎么看起来这样瘦小,出去打架是要吃亏的。”
素和臾染嘴角微微上扬,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,他轻声呢喃道:“会长胖长大的。”
苏须蓦见素和臾染心情转好,心想该把打赌之事说清楚,于是很认真地道歉:“臾染,和宫赐打赌那事真的有误会。是我不对,没处理好,我向你道歉。请你相信我,我绝无戏弄你之心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素和臾染的声音很平和,多了几分轻松。其实早在苏须蓦翻上墙头来找他的那一刻,他的气就消了,他早知道这之中应该是有误会,只是他怕有万一,怕是自己自作多情,怕受到伤害,所以用冷漠保护自己。
苏须蓦笑容满面,走到窗边推开关着的窗,看着窗外满树的桐花深吸一口气,回头对素和臾染道:“臾染,好久没听花落了。”
素和臾染微微一笑,抱着爆竹走到窗边坐下。今日又是风又是雨,窗外的花落了一地。此时的雨小了很多,飘进来的雨丝落在手上甚是凉爽。
唯一陪自己听过花落的人,该好好珍惜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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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时辰后雨过天晴。
今日有首日大会,雨停后苏须蓦匆匆赶回自己住的小院,结果正好撞上从小院出来前往大会的父兄。
“又跑哪儿去了?明知有首日大会还乱跑,这是在太以,别给他人添麻烦。”苏景巍看到慌慌忙忙的苏须蓦,语气十分严肃。方才准备与扶杳一同出发,结果找不到苏须蓦,因此只好让扶杳先去。本来这两年苏须蓦刻苦修炼,苏景巍很欣慰,可没想到苏须蓦贪玩的性子还是没改,不免有些不悦。
“很久没来太以,有些想念,出门转转,可没想到遇上大雨,只好等雨停。”苏须蓦不敢多辩解,显得很老实。
“下次出去打声招呼,不然都没人知道你去哪儿了。”苏景巍没再多说,带着众人出发。
到达会场后大部分门派都已在场,各派掌门相互寒暄。
太以的隐玄掌门和三位长老是最早到场的。比他们更早到的是卿河图,一直在会场穿梭忙碌,现下依旧神清气爽,一丝不苟。卿洛水负责接待刚到太以的各派掌门,这会儿还未到会场。
若水到会场也挺早。去年素和若浮当了父亲,素和洵当了祖父,素和若休当了姑姑,各派寒暄免不了祝贺,一家人乐乐陶陶。
长瑶在男子居多的会场格外显眼,但除了掌门其他人似乎并不喜欢和外人交谈过多,就连姜浸月和宁尤妁也只会和熟识的人聊天。
长瑶旁边的真翎也是如此,除了掌门,其他人一直待在自己的位置上。莫也和莫羡看起来比以往更加英气,他俩一直待在莫寒长老身边,但三人几乎没交流。
和真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左赡。左赡掌门夫妇很喜欢孩子,认为多子多福,因此宫赐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。此次他们一家都来了太以,说说笑笑,跑跑跳跳,热闹极了。
人最少的是八重楼,只来了四个人。不止十大门派,是所有参加仙道大会门派中人数最少的。除了掌门和王弄,还有一个长老和一个比王弄大十岁左右的弟子。长老和另外那个弟子一直待在门派的位置上,王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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